薄艾死死捏緊身下的被褥。
至今,都難以遺忘一切終湮的那日,整座皇城,不……整座都城,都被巨大的紅蛹覆蓋,只一瞬,全部分崩離析,周遭都是可怖的慘叫,戰場上數十萬敵軍被割頭放血,都不敵那日的萬分之一……
若不是他憑借頂尖的美貌和天下之主的霸氣,俘獲了系統的心,讓它舍身送我輪回,又哪里能獲得如今的再世重生?
系統,對,系統!這可是必要之時,用于保命的不二法門!
他必須從現在這個時空的自己手里,奪了來!
說來真是可笑,前世的時候,每一天每一夜,都恨不得擺脫那個該死的系統,如今卻得求著它回來?但朕既能一統天下一次,還怕不能第二次?
想到這里,薄艾痛苦的狠錘了床板!為什么?為什么偏偏在美貌值刷到10000的前夕?如果再遲半天……不……再遲一刻鐘,或許他就可以長生千年,再不用受生老病死的輪回之苦!
可惡!可惡!到底發生了什么?是天譴?還是末日?抑或是…人為?
不,那般可怖的一切,還有那個碩大的紅蛹,怎么可能會是人為?
究竟!究竟發生了什么?!
待暗侍返回屋中,就發現澤少爺扯著頭皮,將頭顱深深的埋進被子里。
就像頭暴怒卻無力、可悲又可嘆的晚年雄獅。
而第二日清晨,當吹著小調的棲喬,預備翻.墻查驗成果的時候,意外撞見了鬼鬼祟祟欲出棲府的薄艾,四目相對之際,二人俱是一震。
如今頂著棲澤殼子的薄艾,怔愣一瞬,想起對方是誰后,就是滿心的不屑:哦,是離夙的姘頭啊,最后好像是被離痔給削成了肉泥,不過,前世那會兒,自己再世的這具殼子會死,似乎就是拜這人所賜?出于因果輪回,自己也該為前世的原主,報個仇罷?
他可不會承認,復仇報復是假,想要發泄躁郁,殺人見血,才是真。
棲喬見了他,卻是沒來由的升起一抹寒意:不對!這人,絕不是那個沒腦子的棲家大公子,通身的氣度,雖陰郁至極,卻是俯瞰眾生的霸絕,某一瞬,竟比女帝還……是借尸還魂?還是鬼上身?
怪醫的粉蛇,不可能犯下咬錯人的失誤,而這種奇毒在目標死絕后,就會盡數散于空氣中,除非在死后三息之內驗尸,不然連仵作都不能察覺,現觀棲澤面色,分明奇毒已褪,便說明是死過一次……
若是棲澤已死,那現在在這里,與她面對面的,是誰?
棲喬驚疑不定了剎那后,不由舔了舔唇,反而綻出一抹友好的笑意來:管他是誰?又管他是男還是女?棲澤這具殼子都必須死,一則給棲萱沉重的打擊,二則,別以為我瞧不出這人眸中閃過的殺意,對我的殺意。
有道是先下手為強,后下手遭殃,算算日子,今日午時,那個行蹤詭秘的怪醫,便要來給自己檢查身子。
若是我對她說:粉蛇咬了人,那人死了后,又活了,想必怪醫定會非常感興趣。或許會弄個軀體改造,將其變成我的同類也說不定。
想到這里,棲喬勾唇的弧度,是越發的溫柔:真的是……期待呢。
薄艾的眼皮微掀,未作任何表態,便徑直走過,心里輕蔑的想著:釋放善意?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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