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
泠奚緊緊環住離宛的脖頸,滿是后怕的心理劇顫,與掌摑的生理疼痛。
她將輕喘的鼻尖,抵到殿下的耳后,隔著毫厘的微末,徐徐噴出的溫潤呼吸,灌在對方的耳尖上,帶出幾縷發絲的微動,染上了一絲炙熱的薄紅。
早在殿下讓她冷宮外待命,自己則與余嬤嬤步入那荒草淋漓的廢宮時,她的心里就有種惴惴兢兢,慌亂失措的預感,總覺得會發生什么她不愿見到的事。
那時起,她便悄悄召出了三只靈蝶,令其中一只隱于冷宮的瓦檐上,替她伴在殿下身邊,另一只則翩然起舞去尋離國那至高無上的女帝,這第三只則將冷宮內的任何不虞告知于她。
果然,沒一會兒,那第三只靈蝶便疾扇著雙翅,向她遞來了心驚肉跳的訊息。
她正欲疾奔入內,卻見數十米之外閃過一片明黃衣角,料想是女帝來了,心下應能放下大半,可誰知探頭望去,卻見著那叫她幾近魂飛魄散的一幕。
兇疾的大掌,裹挾著摧枯拉朽的雷霆萬鈞!
以排山倒海,一去不回之勢!
襲向了佇立原地,看似全無準備的殿下。
那一刻,在泠奚的眼中,仿佛天地都靜默了,滿心滿耳,只有那桃紅色,即將潰散的人影。
還有自己洶涌澎湃不可抑的心跳聲。
咚,咚,咚!
是那般的劇烈,是那般的鼓噪!
讓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那一刻的自己,只有一個念頭:所念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,所牽遠寰宇,寰宇皆可傾。
天下之大,只有殿下,才是我的歸宿。
這樣沒來由,卻燃盡心魂的念頭,叫泠奚暗驚。
可是,這世上,就是有這么一個人,當你隔著人潮人海,望見她時,是滿足,是開心,你滿身的所有,都在拼了命的告訴你:啊,就是她了,就是這個人了。
佳人若彩虹,遇上方知有,在泠奚十六年來黑白交錯的斑駁生命里,只用半日,便刻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玉人似春雪,相交倍覺親,從來沒有一人能像殿下那樣,給予她這么多的心動,這么多的歡喜。
吾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。只要能常伴她左右,哪怕只是作為一個暗影,吾心足矣。
泠奚將腦袋,緊緊的埋在離宛的頸彎,疼的抽氣,心卻是歡欣:看啊,殿下,我護住了你。
離宛因為不確定那掌究竟落在了哪里,只好伸掌在小美人的雪肩拍了拍:“還好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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